【丝路寻梦 • 台山看海】遗落川岛的海丝往事
初冬的南中国海依然有着怡人的温度和舒适的阳光。广东省江门市台山外海的上下川岛,竹柏郁绿常青,棕榈树、三角梅等亚热带植物蓬勃生长。飞沙滩的沙子细软干净,卷着浪涛而来的海水清澈。南海君今天锁定“南海碧波出芙蓉”的台山川岛镇,带你寻找遗落在海岛上的海丝往事。
台山市位于珠江三角洲西南部,毗邻港澳,南临南海,有“全国第一侨乡”“内外两个台山”“排球之乡”“广东音乐之乡”“中国曲艺之乡”“飘色艺术之乡”之美誉。
台山幅员面积3286平方公里,市内户籍人口99.62万(2012年),旅居海外及港澳台等92个国家和地区的台山籍乡亲130多万,主要是旅居美国、加拿大、澳洲、巴西、墨西哥、马来西亚、新加坡和香港,其中旅美42万多人、旅加18万多人。
在海上丝绸之路发展史上,台山曾是重要的一环,写下过辉煌的篇章。历史上的海上丝绸之路,是范围覆盖大半个地球的人类历史活动和东西方文化经济交流的重要载体,它不仅仅输出丝绸、还有包括瓷器、糖、五金等在内的出口货物,同时也源源不断的将香料、药材、宝石等货物带回。海上丝绸之路主要有东海航线和南海航线,其中台山就是南海航线中的一个重要节点。
上川岛的葡王柱、方济各沙勿略墓园,广海的烽火台、摩崖石刻等著名遗迹无不见证了台山在海上丝绸之路中所担当的重要角色。如今这些古迹成为了台山是“海上丝绸之路”上重要节点的实物佐证。
上川岛的海滩风景旖旎秀美,有金沙滩、银沙滩、飞沙滩等令人流连忘返的游览胜地。被誉为“东方夏威夷”的飞沙滩旅游区,沙质洁白、坡度平缓、海水清澈,有着“南海第一滩”的盛名。不过说到最有传奇色彩的沙滩,还属大洲湾的花碗坪遗址。
之所以被称为“花碗坪”,是因为这片沙滩每走几步就会见到有一些青花瓷碎片,不仅在海滩,山上也有。花碗坪遗迹的青花瓷器碎片,是在明正德九年至嘉靖三十六年间景德镇出产的民窑瓷器。人们从碎片中的图案、字母等信息中发现,这些瓷器和当年海上丝绸之路的中葡贸易密切相关。
第一次地理大发现后,葡萄牙人开辟了从好望角到日本的贸易航线,而上川岛就在这条航线的中间地带。随着明朝政府荡平葡萄牙人在浙江近海的贸易据点。此后,上川岛很快发展为中葡之间的商品交流中心,成为海上丝绸之路上重要的一站。而花碗坪遗迹的青花瓷碎片,就是当年中葡贸易的遗留物。川岛镇旅游办主任马国华推测,这些碎片有可能是交货时被销毁的残次品,也可能是商船事故留下的痕迹。
海上丝绸之路是商贸之路,也是宗教之路。沿着海上丝绸之路而来的商人们,为传教士的宗教活动奠定了基础。今天我们在上川岛的碧海蓝天绿树间,还能见到一座乳白色外墙的教堂。这座小巧玲珑的哥特式教堂纪念的是最早来东方传教的耶稣会士圣方济各•沙勿略。
圣方济各•沙勿略出生于西班牙,是耶稣会创始人之一,首先将天主教传播到亚洲的马六甲和日本。天主教会称之为“历史上最伟大的传教士”;是“传教士的主保”。1552年9月他来到上川岛,等候船只前往广州,但在同年12月3日病逝在岛上。
1639年,天主教澳门教区在岛上立了一块中葡文字的石碑,并建起一座小教堂纪念沙勿略。1920年,由澳门教会发起,东南亚教会集资在上川岛建起一座西班牙风格的教堂,后毁于二战。1980年代初教堂重建,被天主教视为圣地,天主教徒不断来这里朝圣。
除了教堂,上川岛海滨小山上的圣方济各·沙勿略墓园里还有纪念碑和石像。一草一木都被打理得干净整洁。随着利玛窦成功将天主教传入中国,圣方济各·沙勿略的理想终于得到实现。后来耶稣会在上海董家渡建造中国第一座主教座堂时,就将其命名为董家渡圣方济各沙勿略堂。
而在上川岛,离墓园不远的地方还保留着与教堂同时期的天主教堂遗址。而遗址所在的新地村,直到今天都保留着信奉天主教的传统。圣方济各·沙勿略被他们视为圣人,岛上与之有关的墓园乃至当年沙勿略开掘的水井,都被他们视为圣地,悉心保存。
上川岛石笋村,岛上最古老的村落之一,因村外有石柱平地而起,如同竹笋而得名。
四方形的“石笋”不可能从地里自然生长出来,那么,立它的人会是谁?川岛镇旅游办主任马国华介绍:“几百年来,对于‘石笋’,村里人习惯成自然,没有去问它的出处。
2002年,两位陶瓷研究学者黄薇、黄清华到上川岛考察。他们查阅到,1515年马六甲总督若热·德·阿尔布克尔克致函唐·曼努埃尔国王的信,以及葡萄牙历史学家巴罗斯著的《亚细亚》一书都提到:葡萄牙探险家Jorge Alvares,于明正德八年(1513年),乘一艘满载胡椒的葡萄牙帆船,以葡萄牙国王代理商的身份,随中国商人的船队离开马六甲,并在同年到达中国海岸的Tamao,在这里他竖起了刻有葡萄牙王室标志的石柱。他的一个儿子已死去,葬在Tamao岛。七年以后,他在又一次访问中国时病故,他本人也就葬在这根石柱下面。
另一方面,黄微、黄清华认为,既然“石笋”非自然所成,那必定也是特殊历史时期特殊的人类活动造成的。它和上川岛明代外销瓷遗址同时存在决不是偶然的。至少,目前广东珠江口附近及以南岛屿中(除上川岛外)都没发现年代与葡萄牙人来华早期通商年代相对应的瓷片堆积,而在其他被认为是Tamao的地方,迄今为止没有发现特殊的石柱。
谜底应该可以就此揭开:“石笋”就是葡王柱,Tamao就在上川岛。
遥想当年,第一队到达上川岛的葡萄牙商队在海滨立下葡王柱,如今这里已经变成了一片农田,沧海桑田,原来如此。
路易斯·佩尼亚·科斯塔
葡萄牙新闻协会前主席
“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岛,被整个岛的规整和宁静深深吸引。我们也参观了方济各·沙勿略墓园,这里展现了一段与葡萄牙有关的历史。”
“丝路寻梦”为中国国际广播电台“南海之声”倾力打造的国际化人文品牌活动,隶属于“发现亚洲之美”品牌项目,旨在循迹“丝绸之路”及“海上丝绸之路”等古老的贸易与友谊通道,探寻其中的人文精神和文化印记,并通过与亚、欧、非主流媒体的友好互动,推进“丝路传播带”的建设。此前,“南海之声”曾联合欧亚主流媒体,先后推出博鳌亚洲论坛“发现亚洲之美”影像展、“丝路寻梦·绚丽甘肃”、“丝路寻梦·广东”、“丝路寻梦·刺桐花开”等多项国际化人文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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